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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青洲看着罗湖开，微微蹙眉，在学校学习这段时间，他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这么鲜活的人。

他鲜活得像是假的。

罗湖开看着张青洲好看的眼睛，把枪收了起来，手舞足蹈突然哼了几句歌词：

哔哔哔，有好多怪兽，你看看，你的背后。

奴隶兽，通街有，就在你左和右。

谁为宇宙争取到自由？

谁为世人忠心去防守？

是我这位，正义大朋友！

一边唱，一边还扭来扭去搭配上了几个看上去很中二的奥特曼标志性动作，张青洲看得出来这是在学习奥特曼，但他也仅限于知道，至于是哪个奥特曼就完全不知道了，不过这首歌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谢霆锋的《正义大朋友》，当年也是大街小巷都流行的神曲。

没有人可以拒绝奥特曼，在学校里的美术课上，张青洲看过奥特曼。

“现在我们怎么办？离开学校会死，可是现在看上去学校里也不是那么安全。”

“你们的伊甸园，好像着火了啊。”

罗湖开朝着张青洲背后学校的方向努了努嘴，张青洲顺势转头，之前在外面见过的那些面色苍白眼神呆滞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到学校里来了。

他们面容惨白，似乎没有灵魂，只是提线木偶一般，拿着斧头或是菜刀，张青洲还看见有拎着保温杯、凳子和拖把的，都在学校里摇摇晃晃地闲逛。

张青洲曾经尝试过和这些看上去还保有健全人类状态的苍白人脸交流过，但完全无法交流，他们无法说话，甚至不会和你有眼神交流。

只是循着他们自己特定的轨迹行动，而且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一到晚上，他们就会拿起手边的一切乃至是自己肉身上阵去和活人厮杀，有武器就拿武器，没武器也务必会让对方在生理意义上感受到咬牙切齿的威力。

看上去像丧尸，但又不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入学校的，反正在某一天的时候，他睁开眼睛，就知道自己该上学了，要去学校，要吃饭，要睡觉，有关于这个学校的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非常顺滑，他毫无阻碍地接受了这些信息。

在学校中，他是唯一一个离开学校还能回来的人，一离开学校就是茫茫的黑夜和凄风苦雨，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阻碍他的离开，他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黑暗里踽踽独行了多久，时间对他而言好像没有意义。

他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唯一堕入这片暗夜中的人。

直到一天早上，他遇见了‘学姐’，那个双手持刀，身披烈火的女孩子，他和她在黑暗的大火中对视，才恍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黑暗中有另一个人也在踽踽独行。

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在黑暗中碰面的几率几乎为零。

两个“百分之零”相加，最终变成了那个“百分之百”。

他很确定，在这个‘学校’里，只有他和她是不正常的，或者说，只有他们才是‘正常’的，其他人，都是傀儡，丧尸，不管是什么总之不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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